0928 孔誕老爺心中永遠的痛, Unresolved Trauma of the Master

老爺心中永遠的痛
Unresolved Trauma of the Master

09/15

09/15 與老弟一家、表妹 Beatrice 一家同去 Tustin 的 Zov's Bakery 享用 brunch，然後便去老弟家。兒時一同長大的幾個表親聊談往事，愉快之極。老弟預先燉了一鍋罈子肉，接近晚餐時間我們準備告辭時，讓我們略為品嘗。罈子肉是我家的名菜，只因我不吃豬肉，所以不做。而老弟很在意家族名菜的傳承，經過多次嘗試，數年前他已能將罈子肉完美呈現。此菜罈子裡不只有肉，還有蛋。弟妹、女兒和我雖都不吃肉，但都愛吃蛋。表妹肉、蛋都吃，表妹夫則從未嘗過此味，驚為逸品。於是我跟他們說了咱們老爺與罈子肉的故事。

1979 我們回臺灣結婚時，家裡屢次大擺筵席。其中近親歡敘的餐宴，就有罈子肉。那天人多，是自助餐形式。廚師將罈子肉端上桌時，三叔、表叔、十三姑父、十六姑父、表姑父、表姊夫....當然還有我爹，大夥兒一擁而上，後頭跟著老弟、表弟。咱們老爺這位新姑爺，一來矜持，二來不知事態的嚴重性，沒有搶上去。事後他說，只見廚師將罈子端上桌，打開罈蓋時冒出蒸氣，接著聞到香氣撲鼻。然後蒸氣漸淡，人也散開，僅餘香氣仍然撲鼻。老爺終於有機會上前，可是罈子裡只剩湯汁，連原本盛的是甚麼都不知道。他盛了點兒湯汁，一嘗，美味得快要暈倒。然後旁邊不知哪位還加了一句：「你沒有嘗到啊？這得搶吶！可惜！可惜！」

後來老爺再度與我同回臺灣，就是母親的喪事。其後親長先後去世，家裡再沒有當年的熱騰，老爺當然也再沒有品嘗我家罈子肉的機會。每在餐館裡見到罈子肉，他都要點來讓我嘗。我能說甚麼呢？就是不如啊。

這次在老弟家，女兒和我各只吃了一只罈子肉裡的雞蛋，就念念不忘。當然也跟老爺說了，他就要我回去後做給他吃。但是不行，家裡沒有適合的罈子。老弟那天特別說，他試了多少鍋具，就是非得老家那種罈子，才能燉出對的味兒。

09/21

09/21 堂姊 Inge 姊夫 Paul 來訪，又聊得愉快之極。這次赴美因為摔傷，原以為無法見到他們。而他們卻來看我，多麼窩心！

這天跟他們說了老弟會做罈子肉的事。這兩位是吃過我家罈子肉的，當場口水都快流出來，問，做罈子肉要多久？這不明白就是想著，得提前多久告訴老弟他們準備造訪唄，哈哈！

當時我說，這是當天就能做好的，但得給老弟一點採買的時間。後來將這段對話轉告老弟，他略為沉吟，說，時間問題不是這麼簡單啊。一鍋罈子肉放一打雞蛋，雞蛋買回來得在冰箱裡放一星期，煮後才好剝殼。

我還跟老弟說，他做的罈子肉比兒時家裡的還要好吃，因為沒有那麼鹹。他說，罈子肉應該配飯或配饅頭，但現在大家都空口吃，於是做得淡些。他自己則仍喜歡搭配主食，所以若是做給他自己吃，則會做得鹹些。

09/27

09/27 回到臺灣。老爺接我回家的途中，兩人又聊到此事。說起家裡沒有適合的罈子，他即刻要求老弟寄來罈子資料，上網去找。

這是老弟的罈子。老爺已經依照老弟所給的資訊，上網採購了。